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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灯引路 与我同行

发布日期:2025-09-15

传媒学院 闫钰

九月,夏天的余热还未完全褪去,夜晚的风便已经带了些许秋天的凉意。我站在操场的栏杆旁,远远望见教学楼的灯还都亮着,突然意识到马上就是教师节了。微信聊天框里,高中班级群里已变得热闹起来,商量着如何为老师送上祝福。我却迟迟没想好,太多感谢堵在胸口,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细算起来,从六岁背着书包踏进校门,到如今对着电脑敲下这篇文章,我已经在校园里度过了十七年。十七年,说长不长,说短却也不短——长到足以把稚气磨成沉稳,短得让我仍能清晰地记得每一位老师的模样。他们像一盏盏明灯,照着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:有人教我识字算数,有人带我识古知今,有人领我叩开学术大门,也有人教我专业技能。而灯光最亮的那一盏,属于高一时的班主任——周老师。

那年我十四岁,经过初中三年的努力,如愿以偿地考进了省重点中学。开学第一天,我还带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般的“傲气”,抱着崭新的课本,像抱着一摞闪闪发光的勋章,对未来有着无尽期许。可当晚的摸底考试却立即将我打回原形:陌生的单词、未曾谋面的公式、周围“沙沙”的写字声……慌乱从笔尖漫到心底,只能从卷面上找寻到寥寥几张相熟“面孔”,此时我已经自顾自地给自己打上了“差生”标签。

第二天,摸底考试的成绩单发下来,分数果然同我的心情一样低沉。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周老师,她个子不高,一席微卷短发,穿着白衬衫,袖口挽到肘腕,说话干脆利落,镜片后的眼睛炯炯有神。因为上课时间安排,老师交代好开学事宜便离开了,身边的几个同学继续讨论着自己的错题,我继续看着自己的分数发呆。后来的几天里,我几乎失去了学习的勇气,不愿意去面对自己与他人的差距,在上课听不懂的时候直接选择放弃,看窗外的鸟儿啄食果实……

周老师就是在那段时间注意到我的,没有长篇大论的谈话,也没有“你要加油”的心灵鸡汤。周五晚自习,她抱着我们的作业本走进教室说:“今晚看电影。”屏幕亮起,《小谢尔顿》的片头蹦出来。她走下讲台,坐到我旁边的空位上,我紧张地攥着笔,准备记生词,却渐渐被剧情吸引。当教室的灯重新亮起时,她没问我们学到了什么,只留了一句:“下周交一篇影评,用英文来写,想写什么就写什么。”

我憋了两个晚上,写了三百个单词,通篇都是“very good”“I like”……交上去的第二天,周老师喊我去办公室。她递给我一个崭新的软皮笔记本——封面是淡蓝色的,上面印着一行小字:A day is a miniature of eternity(一天是永恒的缩影)。“从今天起,每天都要在笔记本上写点什么,”她说,“哪怕只写‘今天吃了食堂的糖醋鸡柳,太甜’。每天写完之后拿来给我看。”

回到教室,我心里满是疑惑:这算什么作业?可我还是老老实实写下第一行:“数学课上老师讲了重点……”渐渐地,几行字变成几百字,我写每天学到的知识,写物理好难懂但感觉自己的数学成绩在进步,写早读时窗外飞来的麻雀、晚自习后操场上空的星星,写今天食堂阿姨多给我舀的一勺菜。我每天把笔记本交给周老师时,她只在页边画一颗小小的星星,有时也会看着我记录的小事发笑,同我多聊几句。

期中考试后,我照例去交笔记本。周老师正批改作业,抬头冲我笑:“以后笔记本可以不用交给我来看了。”我一愣,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,她笑着让我翻到第一页,并和最新的一页对比——前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句子、拼错的单词、乱七八糟的记录,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分门别类的段落,每天的知识复盘、错题修正都整整齐齐,零散的日常被梳理成清晰的记录。我的学习、生活也像这些文字一样,变得井井有条。我看着这两个月以来的记录,眼泪止不住地掉。周老师擦去我的泪水:“你本来就很优秀,只是没能适应新的环境,好在现在你已经融入了新的集体。”那天我们聊了很久,她说希望以后可以看到更优秀、更辽阔的我。

后来,升学、毕业、大学、读研……日子像被按下快进键一样,推着我一路向前。每当我站在新的起点回望,总能想起周老师低头在笔记本上画星星的样子。那本泛黄的日记仍躺在抽屉里,虽然纸页已经发脆,但上面的星星却仍旧闪亮,像漫长黑夜里不灭的灯盏,写着“爱护”,也写着“相信”。

提灯引路,指点迷津。又是一年教师节,感谢每一位曾相遇的老师,感谢你们曾在我生命黯淡的时刻里,为我点亮一盏又一盏灯,目送我走向更远的远方!

一朝沐杏雨,终生念师恩。也感谢天底下所有的老师,你们用“教育”二字,谱写了每位学生的专属乐章,像跑接力赛一般,一棒又一棒,将学生引向更光明的未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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