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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之形

发布日期:2025-04-03

传媒学院 李成祺

寒风止,冬意终,春已来。又到了这个色彩缤纷的时节,借着暖阳,我静坐于东门旁的长椅上,静静感受着此刻的宁静。

春之序曲,无过于夭桃艳李,啼莺舞燕。校园里的那株玉兰又抖落几片花瓣,瓷白的花盏在风中打着旋儿,落在路人的发梢上,带去一缕清香。春风也跌入教室的窗户中,轻拂学子的面庞,真应了志南和尚那句“吹面不寒杨柳风”。学校北苑食堂旁有株垂柳,自入学之日起我便时常关注它。柳树对温度变化是敏感的,因而沉寂了一整个冬天,如今也抽出新的枝条,婀娜窈窕,若轻烟徐上。青岛的樱花一向出名,学校弘毅楼处便有不少樱花。不过正值早春,还不到樱花开放的季节,樱花树是也不过是抽出了一些淡黄色的枝芽,缀在枝头,静待暖春绽放。

前段时间下了点小雨,淅淅沥沥,像是落下丝丝牛毛,宿舍楼墙脚下洇出苔痕新绿,透着些许雨后泥土的香气。这场雨来得轻柔,甚至没有把我在睡梦中唤醒,只是轻轻将那层朦胧的薄雾冲散。还记得明德楼那位“喜鹊学长”吗?它把巢筑在两座教学楼中间的树上,正对二楼教室的窗户,好似现代版的“凿壁偷光”。不过“喜鹊学长”也太“没规矩”了些,有时老师讲到重要的知识点,“喜鹊学长”却在嘎嘎大叫着扰乱了课堂秩序,引得同学们一阵发笑。

“陌上花开,可缓缓归矣。”在了解钱镠与吴氏的爱情故事后,我便开始对南方的春天抱有憧憬,凤凰山脚、西湖堤岸该是何种桃红柳绿,姹紫嫣红;凭轩听雨、谁卖杏花的烟雨江南始终令我魂牵梦绕,心向往之。我向来对南方特有的树种十分好奇,特别是乌桕树,一位朋友曾在诗中写道“满山翠黛点朱唇”,说的便是这种树。据说在冬季,乌桕树的叶子呈现出一种更甚于枫叶的火红,红叶落后留下白色的桕子,像梅,像雪,以假乱真;而早春时节,乌桕树上会长出白色或淡红色的花序,散发出淡淡的清香,另是一番别致的景象。我总是在想,若是能在学校旁的金岭山上种几株乌桕树,又会是怎样一幅画面呢?可惜乌桕于北方若橘生于淮北,难以与北方原有的春桃、玉杏争奇斗艳,于是我不免有些失望。难道青岛注定与这一抹鲜红无缘吗?我想并不是。朋友告诉我,北方的冬季气温过低,梅花无法忍受寒冷环境,便蛰伏起来,把花期延后到了春季。值得庆幸的是,学校依山而建,自然适合梅花的生长,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们思政课的教室搬到了弘毅楼一楼,透过落地窗,我隐约察觉到,目光所及之处,几株梅花竟悄然绽放,花瓣呈现出一种艳丽的玫红,像火,像蝶,不知是“乌羽玉”,抑或是“埘出锦”,只在学校后山上零星种着几株,不过还是令我有偌大的满足。

不知你是否听说过“回南天”,每年仲春时节,气温回暖,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与自南海吹来的暖流相互碰撞,使得天气阴晴不定,潮湿无比。冬去春来,乍暖还寒,人们醒来便会发现整个世界轻笼着一层薄雾,若从高处俯瞰茫茫雾海,便会以为自己身处南天之上,神游太虚之间,如梦似幻,仿若仙境。只是没想到,这本应只存在于东南沿海的奇观竟罕见地出现在青岛,记得那天傍晚,我站在图书馆旁向午山看去,青灰色的暮霭与粉黛色的叠云相接,将整座山都笼罩起来,朦朦胧胧,像杜牧诗中的寒月轻烟,迷蒙冷寂;又像王洽画中的泼墨山水,点画淋漓。

一场意外的西风过后,乍暖还寒,惨绿愁红,只是玉兰虽落,却见枝头新蕊正蓄势待发。草木有情,深谙春意短暂,便以百般红紫竞相绽放,将积蓄一冬的热烈尽数倾注于此刻。着眼此时,当携满腔热望,与春同行,去追逐漫山遍野的绚烂,去书写属于这个季节的最美诗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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