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洋学院 张会天
“又是一年秋零落”,一向感怀的我这样想道。“可是秋天是多好的季节啊”,我又不免和自己起了争执。
是啊,秋天多令人热爱啊,金灿灿的叶子落了一地,一叶落而天下知秋。我始终觉得秋天的落日最美,一点点恰到好处的云,一阵阵凉爽的风,风是云的裙带,云是落日的衣裳。日光一丝一丝从很高很高的天上,从枝叶的缝隙间漏下来,这样的天气无论做什么都有一种静谧感。
高中时期很喜欢语文课本里郁达夫先生的散文《故都的秋》,现在想来,北方之秋似乎更合我的“胃口”。我爱江南水乡的夏,好像浓浓的绿墨,在潮湿的纸上洇不开诗情画意。然而北方的秋更清透,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,看云是云,在清秀的浅斟低唱里品味秋,在我看来是不合适的,天高气爽,云淡风轻,豪放地举杯高吟一首诗歌,这才是我心中的秋。
自古诗人悲秋,这自然是文人墨客雅致的情怀,平民百姓恐怕难以共情。正如我在大学里抒情,父母却在农田抢收玉米一样。学者的秋在泼墨挥洒的文字里,在笔尖流露的灵感中;庄稼人的秋在遍地的庄稼里,在树梢的水果上。文人的秋是羸弱的少女,庄稼人的秋是丰腴的少妇,人人都有自己的秋,人人都在享受秋天、不负秋天。
想到父母,便想到故乡。都说上大学后故乡只有冬夏,再无春秋,于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故乡的秋。学校的银杏落了,让我想起初中教学楼前的那棵银杏树。那时没有手机,每次经过时都默默决定毕业后带手机来,光明正大地把美景装进匣子里。如今,面对这样的银杏树,也只是拍张照,不会再对着它啧啧称赞了。变化又何止这一点呢?如今的我时常对着文章题目皱眉许久,再没有初高中写散文、读小说时细腻的情思了,这也许就是成长吧!“人生之秋”对大一的我来说过于夸张,姑且叫作“青春之秋”罢。这样的改变是喜是悲呢,十八岁的我不太清楚,也许只有时间能解答,就像落叶又收获的秋一样。
有人说,喜欢春天和秋天的平淡,夏冬实在太热烈了。是啊,我们的绝大部分人生不都是平平淡淡吗?在我看来,秋日阳光正好,凉风舒爽,同学们的笑声、读书声等,共同奏响着一曲秋日里最温暖浪漫的歌曲。